《选择共情》[秘]
贾米勒·扎基 著,张俊杰 译,湛庐文化 | 中国纺织出版社出版
如何提高一个人的的共情能力?如何改善共情缺失的社会现状,消除不同群体间的偏见和隔阂?如何减轻过度共情带来的心理上的负担?《选择共情》的作者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向读者娓娓讲述了当今社会的人们因为缺乏共情带来的人际交往不畅、职场恶性竞争、医患关系紧张乃至种族隔离等问题。同时,他还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新观点——共情不是与生俱来的人格特质,而是一种可以习得和发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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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好人”还是“坏人”,由你自己决定(节选)
无论人性存在于何处,人们通常都认为它是恒常的、无法改变的。我将这种信念称为“心理固定论”,它是以地质学家曾经看待地球大陆的方式来看待人类的。心理固定论能令人感到舒适,它意味着人们可以了解他人,也可以了解自己。但它同时也存在局限,就像认为欺骗者总在欺骗他人,说谎者总在撒谎一样。
19世纪曾出现过一门“科学”,即颅相学,它认为,每一种心理机能都能找到对应的神经区域。颅相学家用卡尺测量人颅骨上的隆起和凹陷,以此确定人的仁慈程度或责任心。这种故步自封的态度对维护当时盛行的社会等级制度很有用。例如,颅相学家查尔斯·考德威尔在走访了美国南部后认为,非裔美国人的大脑决定了他们天生要被征服。还有些专家则利用所谓的“生物学真理”来论证女性不值得接受教育,穷人一贫如洗有充分的理由,罪犯则永远不可能改过自新。目前,颅相学作为一门“科学”虽然已经破败,但它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仍相当普遍地存在着。
到了20世纪初,神经科学虽然已经超越了颅相学,但其中仍存在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即认为人的机体作用方式是固定不变的。研究人员都知道,人脑在整个童年时期都在进行跨越式发展:不仅仅是在成长,同时也在重塑成为一个令人惊叹且错综复杂的结构。之后,在大多数情况下,它的发展似乎停滞了。神经科学家利用现有的种种工具都无法发现人成年后大脑的任何变化。这一发现与流行的人性观相吻合,并成了教条。科学家相信伤口会愈合,但由脑震荡、衰老等造成的神经元损伤永远不能修复。
此描述道:“在成人的大脑中枢中,神经通路是固定的、停滞的、不可改变的。一切都可能凋零,没有什么可以再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未来的科学应该改变这一严酷的法则。”
其实,科学不需要改变这一法则,只需要意识到它是错误的即可。大约在30年前,科学家通过对鸣禽进行研究,首次发现了表明该法则错误的现象:每年春天,雄性雀类都会学习新曲调来吸引潜在的伴侣。科学家还发现,这些鸟在积累自己“保留剧目”的同时,每天还会产生数千个新的脑细胞。多年来,研究人员在成年大鼠、鼩鼱和猴子身上都发现了新的神经元。
然而,怀疑论者仍然怀疑成年人能否长出“新大脑”。后来,美苏“冷战”出人意料地成了研究的突破点。在美苏冷战早期,各国都会定期进行核武器试验。而在1963年签署禁止核试验的条约后,核试验停止了。因此,由核爆炸产生的碳的放射性同位素碳-14,其含量先是飙升,而后迅速下降。碳-14会被动植物吸收,由此进入食物链,出现在人们新产生的细胞中。柯丝蒂·斯波尔丁等神经科学家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借鉴考古学家放射性碳素断代的方法,斯波尔丁对神经元的碳-14水平进行了测定,以明确它们产生的时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她发现,人在一生中都会产生新的神经元。
换句话说,大脑根本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会发生变化,而且这些变化并不是随机的。研究人员利用磁共振成像经过反复验证,终得出结论:人们的经验、选择和习惯共同塑造了大脑。例如,当人们学会演奏弦乐器或变戏法时,大脑中与控制双手相关的区域会扩大。而当人们长期感到有压力或患有抑郁症时,大脑中与记忆和情绪相关的区域会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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